叶舒宪：《山海经》虽极难明，却独家保存重要文明信息｜对谈

发布时间：2025-05-19　点此：350次

文博时空作者安富建 《山海经》，一本让人入神的古书，经很多专业学者、一般读者重复研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我国的一切传世典籍中，没有任何一部书能够跟《山海经》等量齐观的”，闻名神话学学者、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资深教授叶舒宪承受“文博时空”专访时如是说。

近期，叶舒宪担任总参谋、很多闻名学者参加的纪录片《山海经奇》在 CCTV-9 播出。作为一部遍及山海经神话的影视作品，对山海经的解读仅聚集于神话的旁边面。实际上，《山海经》包括着重要的中华文明文明信息。

民国以降“西学东渐”之风，带来西方神话学的视界，叶舒宪将后羿、夸父、盘古这些我国神话人物，和希腊神话太阳神阿波罗、印度神话创世大神普鲁沙、巴比伦神话英豪吉尔伽美什等文明英豪放在一同，直指人类神话的各类母题。在人类文明来历的普遍性之中，探寻中华文明的一起。

在这个坐标里，“射日”的后羿成为了太阳神。“后羿神话”是一部东方国际最陈旧的巨大英豪史诗；盘古原型在印度，而《山海经》被叶舒宪界说为“权利地舆学”，里面记载的玉石将我国的玉崇拜推早至一万年前。

叶舒宪说，华夏对西域白玉痴迷，始于商周控制者和汉武帝开辟西域，和田白玉经过玉门关连绵不断进入华夏。到清代，左宗棠克复新疆，“连北京城老大爷口中叼的烟嘴儿，老太太头发上插的簪子，都是和田白玉的”。

他以“神话我国”的视角全面解读华夏文明，由于“全国际简直一切文明都是由神话编码的”。而特别需求留意的是，这一切却都是树立在他和团队对很多出土文物包括最早的出土玉礼器等实证研讨的根底之上。

陕西人民出书社出书《我国神话哲学》第四版

这些重要发现散见于包括陕西人民出书社出书的“叶舒宪学术文集系列”九卷本（含括《我国神话哲学》《英豪与太阳》）等经屡次再版的热销作品。“文博时空”约请叶舒宪先生叙说他耳目一新的研讨洞见，从国际视角解读我国《山海经》，解读华夏玉石文明传统。

后羿神话是一部东方国际最陈旧的巨大英豪史诗

汉代画像石拓片后羿射日

文博时空：在陕西人民出书社出书的《英豪与太阳》这本书里，你说后羿在神话序列里其实是“太阳神”，像古希腊的阿波罗。这和曩昔外界知道的“后羿射日”很不相同。

叶舒宪：《山海经》里说，天神帝俊的妻子羲和生下十个太阳。《淮南子》说后羿射下来九个。

在简直一切打猎民族的神话中，太阳往往是巨大猎手，其兵器便是光线之箭。太阳神既是射手之神又是光亮之神，以希腊太阳神阿波罗最为典型。

神话的实质在于先民对事物的标志性解说，遵从着一个底子逻辑——类比。关于太阳神话的特色，人类学家利普斯曾归纳：“太阳光辉是太阳神射向地球的箭。”

在汉语中，光线依然被称为“射线”。

从神话学“太阳神话”类型来解读，会发现我国神话包括一些普遍性的存在。

文博时空：假如后羿是太阳神，为什么他会射日？这不是自相对立的吗？

叶舒宪：后羿是一位善射的大英豪。更重要的，后羿可能是天神帝俊之子。羲和生下的十个太阳，被后羿射下来九个。后羿，便是最小的儿子，射杀九个哥哥，他才干单独承继母亲羲和的太阳神籍。这也便是人类学家在母系氏族社会中总结出来的所谓“末子相续”制。

利普斯以为，太阳神可所以一个神、一个英豪，也能够仅是一个人。后羿兼具神与人双重身份。后羿犯了弑兄的罪行，被帝俊逐出天庭，成为一位人世英豪。这才有了后来的称王、杀妖怪、求不死药的情节。

从产生学的解说来说，羿与太阳的两种联系表面上看是彼此对立的，从实质上看又是一致的。

文博时空：后羿求不死药，是从古至今民间十分了解的故事。《海内经》中也谈到“不死之山”，山上可能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奥秘植物。“求不死”，好像在神话中比较常见。

叶舒宪：是这样的。根究不死之旅，是一个高频呈现的国际性文学母题。在最巨大的史诗巴比伦的吉尔伽美什，希腊神话中的赫拉克勒斯，以及我国后羿的故事中皆有呈现。

丧失神的方位和身份，意味着丧失了神特有的优胜之处“不死性”。比方，赫拉克勒斯在一番人世游览之后，从头获得了神籍；而吉尔伽美什和后羿的不死药则是得而复失。

文博时空：这么说来，后羿的故事也承载了广泛存在于各国神话的首要母题。

叶舒宪：后羿的故事，包括着印欧民族大多数英豪史诗所共有的三大底子母题，即王权与宗教、肉体方面的特异力气、赋有和佳人，彻底具有了英豪史诗的底子特征。这也是《英豪与太阳》这本书里的要点内容之一。

在太阳英豪一章中，我将史诗《吉尔伽美什》的叙说层次分解为13个母题。经过神话母题，特别是后羿神话归入太阳英豪史诗，能够补偿曩昔普遍以为我国没有史诗并且神话匮乏的惋惜。

吉尔伽美什史诗

关于打猎文明，重要的是“战马英豪”，在久居文明的原型范式下，呈现了我国式的“太阳英豪”。我以为“后羿神话”隐含着一部东方国际最陈旧的巨大英豪史诗。

依照原始心思和神话思维的一起逻辑，我企图评论的是具有全人类性的、底子的标志原型和神话叙说深层结构。依照产生认识论所包括的普遍规律，破解神话中那些看似荒谬无逻辑的情节背面的文明暗码。

文博时空：神话母题是国际共通的，神话人物原型或有各种来历。在陕西人民出书社出书的这个系列里，有一本《我国神话哲学》，其间专门有一章评论了关于我国上古创世神话的来历。你能够讲讲盘古创世神话吗？

《我国神话故事》特种邮票-盘古开六合 1987年邮电部发行

叶舒宪：盘古的问题，是我国神话绕不开的论题。盘古，是三国时期才见诸记载的人物。为什么一个创世的大神会呈现这么晚？

“尸身化生”来发明国际这样一种叙事类型最早是印欧神话里的，雅利安人把这套带到了印度。

印度神话里有一位创世大神普鲁沙（Purusa）。普鲁沙的口、臂、腿、足化生成各种形状，包括印度教崇拜的三大主神之一“发明之神”大梵天（Brahma）也来自于普鲁沙。

东汉之际，佛经开端被翻译引介。盘古的原型的一部分，恰恰来自印度，和释教东传有关。

假如盘古来自我国本乡神话，那么如此重要的人物，上至孔子，下至司马迁，历代大学者不可能一字不提。盘古只能是外来的。

文博时空：假如说“化生”，《山海经》里“夸父逐日”，也有化为邓林的说法。

叶舒宪：古代道家专门有一本书姓名就叫《化书》。万事万物便是万物有灵，是能够彼此转化的。夸父逐日是“化”的表现，但这不同于释教观念。释教轮回观以为：逝世不是生命的结尾，身后能够转生。

夸父逐日的问题，我在《我国神话哲学》里有评论。实际上，早在 1904 年，日本学者高木敏雄就将我国的创世神话划分为两种类型：尸身化生型与六合别离型，提出盘古神话的印度来历论。

《山海经》：“权利地舆学”背面，大一统的意识形状发端

文博时空：凭借西方神话理论体系，我国神话中后羿、盘古、夸父得以在一个更庞大的视角被调查。在这个逻辑下，你对《山海经》也有许多创见。

叶舒宪：我先扔出一个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我国的一切传世典籍中，没有任何一部书能够跟《山海经》等量齐观的。

曩昔，《山海经》被当作荒谬不经的代名词。源头在司马迁，他的“判词”让古代史学家将《山海经》打入冷宫。

《山海经》图卷日本江户时期制作，日本成城大学图书收藏

两千多年都是如此，直到上世纪初安阳甲骨文的出土，有一块龟甲上记载了四方风、四方神八个姓名（即“四方风”甲骨，现藏于我国国家图书馆）。

《山海经》有“有人名曰折丹，東方曰折”（《大荒东经》）、“有神名曰因因乎，南边曰因乎”（《大荒南经》）、“有人名曰石夷”（《大荒西经》）、“有人名曰鵷，北方曰鵷”（《大荒东经》）。

“四方风”甲骨，我国国家图书收藏

历代典籍没有一处记载该片龟甲的内容，只要《山海经》。学界这才意识到，本来它记载着极重要并且十分早的史前前史信息。

一片龟甲，把司马迁看不懂的东西全翻出来了。

文博时空：《山海经》有地舆志、神话书、巫书各种说法，你觉得该怎样定性？

叶舒宪：《山海经》首先是一本地舆志，还有一些捕风捉影的内容具有神话色彩。我愈加注重的是，上古政治底子上是“政教合一”，祭拜天神和祖灵是人世政治权利合法的确保。

这部书背面有一个用巫术之法力、掌控全国河山物资的最高控制者，和“周秦之变”大一统的意识形状需求有关。写尽了全国山川和物资，这不是任何个人能够完结的，背面一定有大一统的政治权利，乃至不是春秋或战国的各个诸侯国能办到。

所以，我将《山海经》视为一本“神话政治地舆学”作品以研讨。

文博时空：作为地舆志，《山海经》还记载了不少神话帝王人物的故事，怎样看待他们？

叶舒宪：文学人类学研讨采纳“证据优先”准则，比较看中出土文物，所以考古陈述的优先级比较高。

关于古代的神话帝王人物，通常会采纳逃避准则。比方黄帝战蚩尤，在什么地址、怎样作战，很难实证。

可是，一些比较重要的史前出土器物，却能够为《山海经》解读提出新思路。《山海经》里有七处提及“珥蛇”，比方夸父是珥蛇的（编按：《山海经·大荒北经》“有人珥两黄蛇，把两黄蛇，名曰夸父。”）。红山文明出土了玉的蛇形耳坠，那是五千多年前留下的什物，让“珥蛇”之谜得以揭开。“珥蛇”，实际上代表了上天入地的超自然才干。配戴蛇形耳坠的“珥蛇”者，一般是巫师等有通神才干的人。

文博时空：若对神话前史的人物存而不论，《山海经》关于了解上古前史的重要性，为什么依然有绝无仅有的价值？

叶舒宪：华夏文明源源不绝，以文字的发现能够推至三千多年，按青铜年代能够上溯五千年，而对玉石的崇拜，能够追溯至一万年前。

《山海经》中特别被注重的是“玉”，里面记载全国 400 多座山的有 140 多处产玉之山。在这一点上，我国的一切传世典籍，没有任何一部书超越《山海经》的价值。

《山海经》对玉的记载，相似勘查记载的一个总和。这本书成书年代应该在战国，可是记载信息却长远至史前。经过近 20 年的史前我国玉文明的实地调研，咱们团队总算弄清楚了这一点。

玉崇拜：从“玄、青、黄”到一等昆仑白玉，爱你一万年

文博时空：《山海经》所触及的地舆空间规模，学者们有各种说法，比方“华夏说”“四川说”“云南说”“山东说”等。你怎样看待这个问题？

叶舒宪：自民国以来，学者普遍以为我国神话的传统有两部分来历。就像学者顾颉刚所说，我国神话有两个幻想中心，一是昆仑，也便是西域；二是蓬莱，在山东半岛。

《山海经》有很多鸟文明内容，和古代东夷部族活动区域密切相关，也便是和山东半岛一带有联系。大汶口曾出土过不少鸟形器物如陶鬶（guī）。东北也是玉石资源产地。

山东龙山文明鸟形陶鬶，摄于故宫博物院（叶舒宪供图）

我以为，《山海经》中的神话内容，东、西方兼具，不过，以西域居多。

文博时空：昆仑，在《山海经》里有特别方位。

叶舒宪：昆仑，像一个乌托邦抱负乐土。古人以为，最高的山在大地的西边。天神来人世，要从昆仑下来。

长久以来，古代没人说清楚昆仑详细在哪里。它仅是一个泛指的概念。华夏人依据道听途说，祁连山、天山、阿尔金山、喀喇昆仑山、青海格尔木昆仑山，都曾被以为是昆仑。

文博时空：今日的昆仑山的地名，是怎样来的？

叶舒宪：昆仑山得名，和玉联系密切。“河出昆仑”，昆仑被以为是黄河的源头，这显然是一个神话化的地舆概念。西汉张骞出使西域，一大任务是寻觅黄河源。《史记》记载“汉使穷河源”。于阗（今新疆和田邻近），被张骞以为是黄河源头。他还从于阗给汉武帝带回了质地最好的玉。

汉武帝将于阗以南的大山正式命名为昆仑山，连续至今。昆仑既被幻想为是黄河源头，又是上等白玉产地，这增添了昆仑神话色彩。西王母及其居住地昆仑山，成了整个汉朝人宗教崇奉的一部分，出土的很多汉代画像石美术均有反映。

实际上，此前西部一切出产上等玉石的山都被叫作昆仑，直到汉武帝终究确认下来。

汉武帝树立河西四郡（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将曾经的少数民族的居住地归入华夏，这对后世玉文明的传达至关重要。

最西边的郡——敦煌的关口，为什么叫“玉门关”？意思是迎候和田玉连绵不断进华夏。其时，白玉资源全在新疆。古人讲“化干戈为玉帛”，这底子上便是产生在河西走廊的工作。你送玉石给我，你便是我华夏最好的朋友，你要丝绸我给丝绸，要布疋给布疋。以交易互通有无，来结盟全国友好联系。

文博时空：对玉的崇拜，贯穿了整个我国前史。

叶舒宪：全国一切的玉石作比较，新疆玉石是无与伦比的。因而，河西走廊有必要疏通。

这种现象，我称之为“资源依靠”。资源依靠和国家掌控西域的才干有关。每一个朝代出土玉器之色彩，能够知道王朝国力怎样。

宋朝河西走廊被西夏占有，宋朝人的玉器底子上没有了白玉。到晚清，左宗棠克复新疆之后，连北京城老大爷口中叼的烟嘴儿，老太太头发上插的簪子，都是和田白玉的。

文博时空：这是一个调查前史文明的史无前例的视角。

叶舒宪：由于没有人做玉的实地调查，没有人把《山海经》当作一部有实在前史信息的书来看，这个“冤案”冤的时刻太久。

文博时空：《山海经》有一百多处玉，你们有什么重要发现？

叶舒宪：要害一条，我国先民对玉的崇拜能够上溯一万年的前史。

《山海经·西山经》记载，黄帝在峚（mì）山以玉膏为食，玉膏又生出了玄玉。黄帝代表“黄”色彩，他种出来的玉是“玄”，也便是黑色的。玄、黄，构成华夏文明的二元色暗码。

梁启德神话人物白描系列“黄帝”

六合玄黄，世界洪荒。我国人把天幻想为“玄”的，而黄土地自身是“黄”色。这意味着我国人的世界编码来自神话世界观，来自史前玉文明建构起来的“二元色”，即玄和黄。黄帝吃玉膏恰恰是个“一元生二元”叙事的神话结构。

文博时空：在白玉之前，史前我国人崇拜的玉首要是什么色彩？

叶舒宪：以仰韶文明为例，仰韶文明偏心玄玉，最前期的一批出土玉器都是墨绿色。玉色较杂，有绿和黑的斑纹，就像蛇皮相同，俗称“蛇纹石玉”。玄玉产地在今甘肃天水。最近（9 月 17 日），天水市武山县博物馆将咸阳博物院的玄玉特展借去打开了。

玉凿，甘肃大地湾博物收藏

半圆形玉佩，甘肃大地湾博物收藏

由于五千年前的年代，好一点的新疆白玉还没有进来，青玉、黄玉都没有来。

至 8000 年前，北方用玉的两种基调色彩是青、黄。

国家博物收藏碧玉 C 形龙，“中华榜首龙”，发暗发黑。内蒙古赤峰下边，有个翁牛特旗博物收藏的玉 C 形龙，像鸡蛋黄相同艳丽。

碧玉 C 字龙，国家博物收藏

黄玉龙，翁牛特旗博物收藏

文博时空：这也是你经过实证得来的？

叶舒宪：为调查玉的源流，咱们调查团队沿着黄河、渭河、泾河、马莲河、北洛河……一个县一个县地挨着走。史前的控制也需求意识形状建构，相同存在资源依靠，天水武山县出产的玄玉沿着渭河、泾河的水运进来。这是华夏华夏区域玉石崇拜的发端。时刻在 5500 年上下。底子上，这些县博物馆中都藏有至少一两件玄玉制成的玉器。

我国万年玉文明，以坐落东北的白城双塔遗址、小南山遗址的玉文明为发端。这是我国境内发现最早的玉器群，距今 10000 年至 9000 年。

根据实证，构建“神话我国”

文博时空：在文献研讨外，你十分注重实证。能够简答介绍下你的研讨办法吗？

叶舒宪：比较神话学，来历之初是一个实证科学。到今日，神话学首要和哲学、宗教学联系严密。在国内，因各种原因，神话被“放逐”到了文学领域。研讨神话的茅盾、鲁迅，都是写小说的身世。

把神话文学化，只研讨 Story，只研讨相似童话故事的东西。这是研讨我国文明最大的误区。

我提出要把曩昔文学化的“我国神话”这个概念，反过来叫“神话我国”。神话，是远古的意识形状，辐射了一切学科。

全国际没有一个文明不是由神话编码的，除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之后的古希腊。在古埃及，若不了解斯芬克斯、金字塔的效果，就无法研讨古埃及文明；苏美尔的整个城邦环绕神庙建构。

只要至公元前 5 世纪前后，古希腊从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绝无仅有的走向了形而上逻格斯，推倒了神话传统。柏拉图倡议把荷马为代表的文人从抱负国“驱赶”出去，为的是树立理性的威望，这为后来科学在西方诞生奠定思维根底。

在“神话我国”的框架下，经过四重证据法，以“证据优先”为准则，这是我对神话所包括的史前文明信息解读的底子战略。

文博时空：破解神话编码的我国文明，《山海经》供给了什么样的协助？

叶舒宪：古人以为，大地如方形棋盘。“我国”坐落于中心，这便是神话地舆建构的成果。《山海经》五藏山经之中，作者站在“中山经”的方位在书写，被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围住。

在《山海经》中，每个山系介绍完，会对应打开祭祀内容，祭祀需求玉器。繁体的“國”，是一个人拿着兵器“戈”护卫着它。这是什么意思？距今4300年的陕西石峁遗址，有内城、外城。建筑城墙时，在城墙缝里交叉了玉器——大件的、将近一尺长的玉戈。石峁没有呈现青铜戈，只要玉的戈。这便是“國”的来历，是古人对玉的崇拜。

牛郎织女过河，河叫“天汉”。天上有“天汉”，地下有“汉水”。这些通通是宗教学、神话领域的逻辑。

脱离神话学视角，底子研讨不了我国文明。整个中华文明是由神话编码的。只要找到前期的神话崇奉内在，才干了解这一点。

对谈者介绍

叶舒宪：上海交通大学文科资深教授、神话学研讨院首席专家，我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讨员，我国比较文学学会会长。创始人文研讨四重证据法。作品有《我国神话哲学》（陕西人民出书社出书“叶舒宪学术文集系列”）、《图说中华文明产生史》等 60 部。

图片 | 安富建

排版 | 小谢

规划 | 子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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